春到帕米尔。

3月的新疆帕米尔高原，塔什库尔干河岸仍然堆积着厚重的冰层，河漫滩的沼泽、草甸上冰面纯净的似一潭静水，轻轻踏上去，便会听见清脆的声响。也就是在这一刻，塔吉克人听到了冰水消融、流动的声音，在万水之源的冰山之父上，在冰雪之下慢慢温和地流淌。

帕米尔这座壮丽而特殊的高原，数条庞大的山脉在这里纠结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山结”，被称之为“万山之祖”。在这片平均海拔4000米以上的高原上，空气稀薄，年降水量不到100毫米，年蒸发量却可达年降水量的十几倍，幸而有丰富的高山冰川和积雪融水为河流水源提供补给。冰川融化成雪水，从砾石汩汩流下，涓涓细流汇成了河流，将地表切割出深邃的沟壑，顺着地势由高向低恣意奔淌。在山结之间，形成了喷赤河谷、盖孜河谷、叶尔羌河谷、塔什库尔干河谷、瓦罕河谷、帕米尔河谷等密集的高原绿洲河谷群。之后，呈放射状向三个不同的方向奔流，形成了三大水系的源头，分别是向东的塔里木河、向南的印度河和向西的阿姆河，因而帕米尔高原又被称为“万水之源”。

(相关资料图)

俯瞰昆仑山。

帕米尔高原上的河流。

远眺昆仑雪山。

山谷间的河床。

春天里的塔什库尔干河。

流向戈壁绿洲的河。

暮色中的塔什库尔干河。

慕士塔格峰随晨曦一起点亮帕米尔高原，在风和日丽的早晨，塔什库尔干塔吉克自治县瓦恰乡百余名塔吉克族农人向着村东南头的山坳中走去，在一潭平静如水的冰面上，挥动坎土曼、铁锹等工具奋力破冰，当一股清泉破冰而出，顺着冰面上新开出的冰槽缓缓流出的时候，塔吉克人放下手中的工具，小伙子吹响了鹰笛，妇女们敲响了手鼓，男人们率先在冰面上跳起了鹰舞，歌声随即而起，一年一度的新疆塔吉克族引水节和播种节开始了。

“帕米尔”这个词，还有一层意思是宽阔的河谷草地。有长达七八个月的寒冷冬季，和给帕米尔带来生机与色彩的夏季，春、秋季则倏忽而逝。复杂的地势和恶劣的环境，使得帕米尔高原基本上不适宜人类生存。只有众山夹持的或宽或窄的沟谷，为人类、草木、动物和放养的牲畜留下了生存的空间。在帕米尔高原这样极寒的自然环境下，忠诚的中国塔吉克民族以坚强、勇敢的人生态度，在特殊的自然环境里寻求一种与自然和睦相处的生存方式。由于自然环境过于严苛，亲情和人与人之间的关照，成为维系塔吉克人在艰苦高原上生存下来的纽带。

牧道跨过河床小桥。

雪山下的小村庄。

高原草甸的早晨。

骑着毛驴趟过塔什库尔干河的父女。

慕士塔格峰下的高山草场。

水下来了！破冰引水后的人们聚拢在一起，男人们相互拜节，妇女们拿出餐单铺在地上，拿出直径足有50厘米的节日大馕，切成一块块小块放进盘子，端到每个劳动者面前。人们共同分享、品尝家庭主妇们为客人准备的节日佳肴，策划新年里农事。引水节和播种节是新疆塔吉克族的农事节日，塔吉克语称播种节为“哈莫孜瓦斯特”、引水节为“孜瓦尔”，每年春播的头一天即是节期。节日里各家各户要准备一种叫“代力亚”的饭。吃完饭，客人出门时，妇女们将早已准备好的水桶、脸盆盛满水，人们相互追逐泼水，祈求风调雨顺，农业丰收，丰衣足食。

春天来了，春风正在一次次划破冰雪的束缚，令河水更为自由舒展地奔流。河谷中消融流淌的雪水，滋养出丰茂的水草和青绿色的草滩，成为游牧民族赖以生存的牧场。播种的农田灌溉着一年里新的希望。

春天里的慕士塔格峰。

高原河流边的塔吉克族人家。

引水在冰面上。

为新的一年风调雨顺祈祷。

冰面上跳起了鹰舞。

春天里的聚餐。

播种节上，“奖励”耕牛的食物。

雪山下担水的塔吉克族妇女。

高原人家的泼水节。

引水进农田。